官僚

上回，瑋仔一個月一次的泌尿道回診正常，所以追打流感第二劑，趕進度順道預約了昨天的肺炎疫苗。

YO的感冒進入第二週，還有點鼻塞、咳嗽、流鼻水，藥正好吃完了，心想就一起帶去看看，順便問問可不可以打YO的流感，這是錯誤的開始，一點也沒省到事。



提早半小時離開辦公室，帶YO吃飽，回家帶了瑋仔會合，不到七點已經到醫院，很好，一個 5 號一個 23 號，我一起報到，待會一起看，量了身高體重就叫到，很快。



評估之後，兩個都可以打針。

到大醫院之前，我有些YO的預防針問題諮詢，我打回出生診所，護士親切的告訴我，YO的預防針都打完了，再來到國小了，還有的就是流感疫苗看要不要打，還告訴我已經開放六歲以下免費施打流感疫苗，所以我知道這個訊息，也許真的很新，我今天還查不到。

打針之前，當然要先繳費，大醫院兒科門診在注射室旁邊，OK的，但是繳費櫃臺和領藥處，對於一個拎著兩個小孩的媽，就有點無敵遠了，還好我帶了幫手，但是，帶著跑慢，不帶著又忐忑，我能形容如此貼切，是這個無敵遠，我足足來回跑了三趟。



第一趟，我繳錢，是的，大醫院，排了好一會兒。

櫃臺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子，問我要刷卡還付現，瑋的肺炎疫苗三千多，我知道，我就問YO的醫療費用，小男生說八百六十元，我客氣的跟他說：『今天開放六歲以下施打免費流感疫苗了喔，還要八百多嗎？』他頭也沒抬回我：『只有三歲以下。』我又說：『可是我問過說今天開放了耶。』不理我，好吧！也許診所護士說錯，還是我聽錯，自費就自費，八百多也得打，我默默的繳了錢，等領藥、領疫苗，等藥當中，藥師還問我YO滿幾歲？怪，配藥前這些資訊不是應該都知道的嗎？領好，匆匆跑回注射室，準備要打針。

拿出注射單給護士，她一看就說：『咦？你女兒沒滿六歲，應該開放施打免費疫苗了喔。』我說我剛剛有跟櫃臺說他說沒有，護士跟我說是剛剛才通知的，叫我先去診間重開單子然後櫃臺退錢、藥局退藥。



第二趟，前一個人影印病例，所以我等了好一會，當中利用時間潦草的把注射移轉通知單寫好。這次是一個小姐，我單子、收據、健保卡全給她，她也沒抬頭，皺眉頭瞪著電腦好一會，列印一張新的收據，拿出兩百八十元，退給我，說真的，自費流感多少錢我不太記得，不過依稀記得沒這麼便宜，我又問了一下：『自費流感是兩百八嗎？』看我一眼說：『你先是領了一個兩百多的藥，現在退掉。』我說：『我是擴大開打免費流感疫苗退費的。』沒回答，又操作一下電腦，又列印一張，再拿出一百，眼神指示下一位。

然後藥局，小兒科領藥室只有一個藥師，我拿著疫苗要退給他，他講了一個無敵久大約有八分鐘以上的電話，我聽不到內容，反正就是等到我想拍桌子了，疫苗給他，他說：『你就是擴大開打那個喔？疫苗給我這樣就可以去櫃臺退費了。』我還真有良心，我已經退好費，拿了藥，等你八分鐘以上只是要把疫苗拿給你。



跑跑跑，跑回注射室，拿著新的單子，可以打針了吧？

注射室護士看看單子還是說不對，跟診間護士又討論一會，跟我說還要再換單可能還可以退費，我問究竟自費流感是多少錢？兩個護士都不太清楚，說了先打針再說。認識針的罵罵號，不認識針的也罵罵號，注射室內驚天動地好一會，護士搬出貼紙安撫，順便又去開新單子，第三張。

打完針，拿著新單子，讓尿急很久的蘿莎先去廁所，我帶兩個小的在注射室前等，打算最後一次要到櫃臺，浩浩蕩蕩一行人，辦完可以去途中的7-11買飲料安撫剛剛罵罵號的兩位，還有跑第三趟的自己，感冒好的七七八八了，這時候又開始狂咳，呼應我已經瀕臨抓狂的情緒，咳到注射室護士問我有沒有打流感？



第三趟，又是第一趟那位年輕小男生，算你倒楣，你前面人少，我也有點故意要排這一行。

單子給他，他又看了看，操作電腦，抬頭跟我說：『你還要繳兩百九。』火，真的上來了。

我說：『我繳了八百六，叫我來退三百八，現在又叫我繳兩百九，你們自費流感究竟多少錢？』他楞一會說：『我問問看喔。』第一趟你問不就結了嗎？我心裡這麼想著。一會他叫我聽電話，我嚴厲的跟那一端說：『你們自費流感多少錢？』電話那頭似乎也不太清楚跟我說：『我們成人看診加打疫苗是三百八。』我說：『那我繳了八百六，是不是應該退我八百多扣掉三百八的錢？』對方說：『不是，ㄟ...應該是三百八沒錯。』小男生示意我他聽懂了，電話給他就好他會處理，掛上電話，他跟我說：『那退三百八對，不用退了，這樣就可以了。』我問：『那究竟是多少錢？』他說：『掛號費一百二。』我說：『那就是退我疫苗的錢對嗎？疫苗多少錢？』他又支吾一會，我拿著收據翻過背面拿筆問：『你說掛號費多少？好一百二，部分負擔？三百六？四百八？對，好！那不用退了？』我有點兇，小男生，一一回了我問題，又說：『那這樣就可以了。』聽到這句話我看著他說：『對，這樣就好了，如果不是因為你，我不用跑來跑去這麼多趟，我剛剛第一趟就跟你說擴大開打了，你為什麼不問不理呢？』他訥訥的道歉。

終於，可以收工了，將近九點，醫院內的7-11，護士又來電致歉說我是第一個擴大開打的案例所以.....，我真的不想聽了，結果忘記拿備用尿袋下次檢驗用，人果然不能太情緒化，會誤了正事。



我知道，體系越大分工越細、越專業，訊息傳達自然慢，這有改善空間，我瞭解，從櫃臺到診間還是沒有人可以確定告訴我自費流感究竟多少錢？也許分工太細，新消息需要整合之後才能組合起來全貌，好，這我也諒解。我的態度一直很明確，不管是不是免費，我都會給YO打，所以第一趟我問了問還是掏錢，不能諒解的是態度。

之所以我沒有跟護士發脾氣，是從頭到尾，她們給我的感覺是很有歉意且一直要幫我解決問題，而櫃臺，是天生晚娘、晚爹臉嗎？我交錢還要看臉色，你們失誤我一排再排，要擺出跟你們一樣的臉才有歉意，就真的最不需要專業處最官僚了。

好，我罵完了，跟櫃臺一樣遠，無敵長，哈哈。

夜裡十二點咳平息些，三點開始狂打噴嚏，吃藥泡奶，瑋仔要了又不喝翻一夜，最後整條趴在我胸前才肯睡，打針不舒服吧？至於我今天一早又跟沒事的一樣了，身體也在抗議官僚吧。結論是除了必要或回診，我看預防針還是去出生醫院打，又快又親切。